八王之乱最后的二王之争东海王司马越和河间
2025/3/9 来源:不详北京中科白癜风医院门诊靠谱吗 http://www.xxzywj.com/npxxx/npxbq/762.html一、向司马越伸出手,司马越没有接公元年12月,随着晋惠帝被河间王司马的手下大将张方从洛阳带到长安,八王之乱已经快接近尾声。尾声阶段,就是河间王司马颙和东海王司马越之间的博弈。非常有意思的是,这两个王爷都不是司马懿直系的子孙,司马颙是司马懿三弟的孙子,而司马越是司马懿四弟的孙子,因为司马懿的直系子孙,有能耐的,有实力的,基本都消耗完了,就只剩下了司马颙和司马越两只黄雀了。司马颙手上有了皇帝,自然就得到了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权力,和他之前的积极反对司马越的行动相反,他向司马越伸出了友谊之手,他封司马越为太傅,太傅是个“三公”的职位,算是人臣中的最高级别。可是,司马越却没有给面子。司马越是个被成都王司马颖打得落荒而逃的败将,此时正在自己的老家东海蛰伏,非常硬气的原因,是因为他的几个亲兄弟都是实权派。司马越不给司马颙面子,倒不是因为这位东海王突然变得正义起来,实在是嫌司马的开价太低,此一时彼一时,自司马颖势力轰然倒塌,放眼小小寰球,司马越不由发出:“今天下英雄,惟颙与越耳!”的感叹,自认以实力完全可以与司马平分天下,“三公”太傅的职位已经填不满他的欲望,便辞之不就。而司马颙却根本没有意识到这点,他认为司马越只是要扮清高,想着自己已经很对得起司马越了,那就让他扮去吧。司马越原以为自己谢绝了太傅之位,司马颙便还会和自己讨价还价,但左等右等却再无下文,他知道司马颙再不会给他任何想要的东西,他便要自己去取。二、司马不识相,司马越开始放大炮司马越认为自己的目的一定要达到,也一定能达到,为此他开始不断吸纳名士,招纳武将,扩充军队,但也并未放弃和平争取,可谓以两手应对。司马颙虽然皇帝在手,其所处战略态势却不容乐观,用四面楚歌形容当不为过。司马颙的西面是他的世仇秦州刺史皇甫重。皇甫重的弟弟皇甫商命丧于司马颙之手,两人可谓不共戴天,而司马颙派去以游楷为首的四支攻打皇甫重的部队,三年以来竟然一无所获,一方面固然是皇甫重秦州兵战力的强悍,另一方面也是司马颙的实力太衰。南面是已经成气候的难民李特之子,自称“成都王”的李雄政权;北面是累次造反,耗尽朝廷人力物力的氐、羌民族;东北方面的山西更有新锐汉王刘渊兴起,正为扩张地盘东征西讨,随时可能闪击长安。东面则是一群对司马颙冷眼相看的公卿和官员,在他们看来,司马颙乃是挟持天子的罪人,他们怀揣着迎天子东返洛阳的梦想,这群人犹如火堆中覆盖着的点点火星,一旦沾上干柴,便会形成铺天大火,而他们心目中的干柴,便是司马越。司马越有和司马颖斗争的光荣历史,他们相信,司马越既然能和鼎盛时期的司马颖作斗争,同样也不怕司马颙。而为他们看好的更有司马越的实力,他的两个弟弟司马略和司马模,一个青州都督,一个冀州都督,天下九州,司马越兄弟便占了三,可谓三分天下有其一,更何况还有个正在和刘渊作战的司马腾。司马颙面临如此险境,其正确的战略布署,当是远交近攻,先与东面的司马越联合,首先解决皇甫重,同时安抚北方的氐、羌民族,待后院稳定后集全国之力对付刘渊,而后再西进讨伐李雄。如此一来,天下可定,至于他和司马越的PK,那是免不了的,但那时他的实力将绝非现在可比,有了绝对的实力,区区一个司马越又何足挂齿。其实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谁又敢不老老实实俯首称臣。可惜司马颙没有任何动作,也许他还没有意识到,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应该让司马颙警醒了。公元年4月,秦州刺史皇甫重被司马颙军攻打了三年,日子越发艰难,他很清楚自己之所以能坚持这么长时间,除了自己治军严厉,更重要的是控制了城内与城外交流的所有信息,城内军民对外消息完全闭塞,根本不知道支持自己的长沙王司马乂已经身亡,对外援抱有幻想,从而同仇敌忾。但皇甫重心中清楚,一旦被城内军民知道外援无继,便可能发生内乱,皇甫重就派自己的儿子皇甫昌游说司马越,欲联合司马越共抗司马颙。但司马越却拒绝联合,因为他此时还是希望利用和平的方式从司马颙那里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但这个皇甫昌却是个二杆子,还有些三国时代蒋干的劲儿,见联合司马越不成,未通报皇甫重便自作主张开始了一个重大行动。这个皇甫昌,论谋略可能不如蒋干,胆子却是比蒋干大很多,当初蒋干是吓得屁滚尿流连夜逃出是非之地,而此番皇甫昌却是要独闯龙潭虎穴,他私刻了司马越的私章,到长安城内四处宣传,称司马越已经发兵准备迎大驾东返,而自己则受司马越指派先来长安发动大家,大军随后便到。一时间,文武百官以为春天来了,便群起响应,但很快便发现上了这个皇甫昌的当,大家愤怒的心情可想而知,更重要的,为了摆脱自己与这场闹剧的干系,便又群起将皇甫昌杀死。发生在司马颙眼皮底下的事件,将百官的心态展露无疑,居然还没有引起司马的警惕。司马颙的稳坐钓鱼台,让司马越失去了耐心,他开始为战争做准备,广招天下豪杰,由于社会各界对司马颙挟持惠帝到长安的行为普遍不满,又由于司马越曾有过代表正义向司马颖开火的光辉经历,社会各界人士纷纷投向东海国,希望借司马越的力量迎接惠帝东返。但此时的司马越对司马还存着幻想,他并不想轻起武力。司马颙却还是没有理睬。7月,在拒绝皇甫重短短三个月之后,司马越终于失去耐心了,他一下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向所在的徐、二州各郡县发出檄文,檄文的措辞正义凌然,声称自己要率领义师迎惠帝东返洛阳。这话说得比唱得还好听,因此很多人喜欢听。檄文一出,天下云集响应,顿时形成一股势不可挡潮流。范阳王司马和司马腾、王浚等人立刻推举司马越为盟主,朝野人士争相归附。曾在司马越落难时拒绝接收他的东平王司马又使出“善谄谀”的本领,立刻表态响应,由于曾经得罪过司马越,唯恐自己的表态分量不够,便将自己徐州都督一职送与司马越,自己自降一级,只任刺史。但刺史已有人选,就是豫州都督范阳王司马虓的手下苟晞,此时苟晞尚在许昌司马虓身边,还未来得及赴任,司马楙便把自己的位置让给大块头司马越,去强占小个子苟晞的位置。但苟晞却不是一般的小个子,而是小个子里面的肌肉男,《晋书》中记载,苟晞此人“练于官事,文簿盈积,断决如流,人不敢欺。”三、司马颙、司马越两人谈得不错苟晞在仕途上先后经过了石鉴和司马越的提携,后来被司马冏看中,担任司马冏的参谋,并转任尚书左丞,专门考察官员工作,治得这帮官员在他面前全都服服帖帖的。司马冏失败后,苟晞先被免官,马上又被司马乂提携。司马越带着惠帝讨伐司马颖时,苟晞担任北军中侯,司马越失败后,他随惠帝一同被俘前往邺城,待司马颖被王浚打败,此人便到许昌投奔范阳王司马虓。司马虓和司马越乃是堂兄弟,对司马来说苟晞自然是自己人,更何况苟晞也是大才堪用,便按自己开府的承制,让此人做兗州刺史。由此可见,苟晞“练于官事”,算是“上面有人”的人,而这个人就是司马越。其实司马和司马虓两人有相同的背景,论官职,一个是徐州都督,一个是豫州都督,论血缘,司马楙是司马懿二弟司马孚的孙子(第二子司马望的第四子),而司马则是司马懿四弟司马馗的孙子(第三子司马绥之子);但司马为了拍司马越马屁,竟然自动放弃都督一职,自降一级转而去挖司马虓的墙角,可见“实力”二字在司马心中的重要。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的这一招,果然赢得了司马越的欢心,他自领徐州都督,并承认司马楙的州刺史,但司马高兴之余却没有想到一个简单的问题,他此番的动作,使得他的职位已然比司马虓已经低了一级,而官大一级是会压死人的。司马越的一切战争准备已经就绪,看似箭在弦上,但让所有跟随他的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此时司马越考虑的还只是自己和司马平分天下,他大张旗鼓的武力准备只是想在司马颙面前亮亮肌肉,让接受自己的条件而已。司马越想的是不战而屈人之兵,他秘密向长安派遣了一个说客小组,说客小组人员由堂兄弟两人组成,哥哥缪播,乃是太司马炽身边的侍臣,也是司马越喜欢的人;堂弟缪胤,乃是司马颙前妃的弟弟。他们肩负着战与和的重大使命。缪氏兄弟身上带着司马越开出的两个秘密条件,第一条是让惠帝东返;第二条是要与司马颙以河南陕县为界,二人“分陕为伯”平分天下。第一条是为了安抚士人之心,第二条才是本质。两人是司马颙敬重的人,因此见面后便谈得甚为投机,直到这时,司马颙才算明白了司马越的真正用意,更重要的是两人带来了司马越实力的准确信息,这让司马颙真正意识到了自己处境的危险,而且看似司马越开出的条件也并不过分,便全盘接受,并只等自己和几个信得过的下属开个会就最后敲定。《晋书》中记载,司马颙对二人“虚怀从之”,可见司马颙对二人的信任和谈话气氛之热烈。如此容易便达成协议,兄弟两人很高兴。但看似太顺利的事情却往往没有好结果。四、老大的协议,被小弟破坏了司马将本次谈判的内容告知张方,便遭到张方强烈反对。之前司马对张方的信任和张方对司马颙的忠诚,毋庸置疑,因为利益一致。但如果让惠帝东返,两人的利益便有了分歧。对司马来说,可以合法拥有半壁江山,较之先前仅有的关中地区,还是大大的赢家。而于张方来说却不太妙,当初是自己将皇帝从京城强行西迁,而且为了阻止日后皇帝东返,差点烧毁皇宫,闹得天下众怒,虽然自己当初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司马颙,但如果真让皇帝东返,秋后算账起来,司马颙会保自己吗?一定不会,到时候司马颙将毫不犹豫的牺牲自己,他会把自己当替罪羊交出去。这是张方的判断。有此判断,对司马的意见自然要反对,却不能明说,张方的理由是:司马越不过虚张声势,不敢真干,即便是要打,我们占据地利优势,兵强马壮,又有天子在手,我张方定能保主公江山稳固。司马越给的是“半天下”,而张方坚持要“全天下”,相较起来,“全”比“半”自然更有诱惑力,司马颙陷入两难,顿时犹豫不决。司马的犹豫是正常的,只要缪氏兄弟再上门加把火,司马颙的决心不难下,奇怪的是,缪氏兄弟没有再来,这下搞得司马颙也弄不清楚两兄弟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了,索性听张方的。司马颙不知道,张方担心司马颙被二人说动,暗地派人对二人进行恐吓,二人的生命尚有危险,哪里还敢再做说客。张方跟了多年,对他确实够忠心,但这次司马颖却不知道张方心中所想。司马越现在只剩下华山一条路,那就是战争。